柳靥大家扭过头去,似不想再听贤彦仙尊的胡咧咧。
贤彦仙尊蓦地上前。
柳靥大家诧异正想退让,手被贤彦仙尊执起,“喜欢这花?”
柳靥大家的手被贤彦仙尊展开,快被揉捻成泥的花瓣被贤彦仙尊吹拂下高台。
“谈不上。”柳靥大家收回手,身子后仰。
贤彦仙尊一把揽上她的肩,将她带离栏边摆放做装饰的花。
“此花艳若凝血,美的张扬,却毫无媚俗之气。馥郁芬芳,浓一分便刺鼻,淡一分便无趣,分寸拿捏的极好。萦绕身畔,风吹不散。”
“说人话。”柳靥大家一巴掌拍歪了贤彦仙尊的头,从他怀中走出,整理着被挤压到的发髻。
“这般美的花,仙盟竟然随处可见,按说村庄的覆灭,仙盟经费只会紧张,难不成想要转行卖花?”
贤彦仙尊用骨扇翻动花下泥,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瞧瞧,华而不实,根都腐了。”
柳靥大家听闻,欲凑近瞧看。
贤彦仙尊展开骨扇挡住她的视线,“腐烂之物,凑近脏眼。该下去了。”
“你!”柳靥大家被贤彦仙尊强行携带,离开高台,“装什么高深!厉渊仙尊没来是没人治得了你了吗?放开老娘,你弄乱老娘造型了!”
被翻开的土,露出根茎。
根中有黑气流窜,倒称不上腐。
二人下了楼。
柳靥大家挣开来,没好气的瞪着贤彦仙尊,一回身踹翻楼边摆放的花卉。
花一瞬似乎开的更艳了,芳香四溢。
没觉察出什么的柳靥大家皱了皱眉,剜了眼故弄玄虚的贤彦仙尊,“真就天塌下来有你顶着?”
“忧虑了。”贤彦仙尊笑的漫不经心,“天若真要塌我可顶不住,这不还没有到天塌的时候。”
柳靥大家冷哼着,踩过地上的花而行,“屠杀新人,志在毁根基,这难道不比天塌?如此大祸,竟一人为之,真是可笑!”
贤彦仙尊走在柳靥大家身旁,神色淡然,“别忘了还在逃一个呢。”
“你真看见了?那执刀恶鬼为何突然要残杀新人?与他何益?”
贤彦仙尊面露无奈,再三解释,“都说了,本尊并未身临其境。”
“再则,本尊原就不赞成在如此混乱之际迎接新人,就算没有此劫,也难以入仙途。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仙盟世家打算培养的工具,只是中道崩阻,或许比在多年后得知仙途无路更”
柳靥大家手指向贤彦仙尊,欲开口反驳,骨扇点上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按下。
贤彦仙尊顿了顿,忘记自己说到哪了,从起一头,“入魔之人行事疯癫诡异,屠杀新人的理由又如何是我们猜得透的。仙盟召开此会,不过是想找回点威严,杀鸡儆猴,外加安抚世家之心,你我不过看客,何须气大,伤身。”
柳靥大家冷笑着道:“你可看得真开。”
“或许你想说本尊冷酷无情?”
“挺有自知之明。”柳靥大家挥开横在眼前的骨扇,大步离去。
贤彦仙尊摇头,望向天边恣意的流云,“本尊并非无情,可若想要心怀大爱,才更需有舍……”
千斤枷锁禁锢着萱儿。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被压至会场中心。
黑气被剥夺时,萱儿感觉自己死了,眼前过往如同走马灯。
所以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这一辈子太苦了。
穷困潦倒,居无定所,生离死别,受尽侮辱折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如此自己这一生到底在苦苦追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