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感觉并不陌生,颇有经验的克莱恩立刻借助“小丑”的能力,控制住了脸部的表情和身体的轻微颤栗。
他柔和但不急促地将视线收回,让刚才的随意一瞥没有表露出过多异常。
“哎,塔利姆是如此年轻,他甚至还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克莱恩顺势感叹了一句。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句话能让他看到献花女子时的微妙反应有足够合理的解释:从与塔利姆有一定关系的女性联想到了对方的婚姻和家庭情况,联想到了朋友是英年早逝,于是悲不自胜。
“是啊,其实以他的年纪,四五年前就应该结婚了,可惜的是,他祖父的事情给他留下了极为强烈的心理阴影,一直排斥着婚姻,直到最近才有好转。”记者迈克附和着叹息道。
这个时候,状似正常的克莱恩背后就仿佛有一丛丛荆棘在深深地,缓慢地插入他的皮肤和血肉,让他的精神高度紧绷。
那名左手小指戴蓝宝石戒指的黑裙女子直起身体,沉然环顾了一圈,然后在两名侍女的陪同下,安静地离开了塔利姆的坟墓,向着远处渐行渐远。
呼……克莱恩无声松了口气。
他背后被刺着的感觉迅速化为了冷汗。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墓前献花?塔利姆的恋人?可是,没财没势没身份没地位的塔利姆怎么可能会和一个涉及“0”级封印物或同层次半神的可怕人物有恋情?这又不是!而且,应该就是她利用诅咒杀死了塔利姆……背后的水好深……克莱恩表情沉静地听着记者迈克和外科医生艾伦讲述塔利姆的往事。
他迅速发散开厅,进过房间!
这……几乎没有掩饰啊……算是一种警告?有警告总比没警告好……克莱恩立在门厅,沉默了好一阵子。
旋即,他转身出门,乘坐出租马车前往蒸汽教堂。
这座教堂高耸着烟囱和钟楼,前者代表蒸汽的力量,后者悬挂复杂的钟表,象征机械的美感。
此时既非周末,又不是中午和晚上,教堂大厅内只得稀稀拉拉的信徒在安静地祈祷。
克莱恩坐至靠过道的位置,靠好手杖,摘下帽子,对着最前方的圣徽,装模作样地祈祷了十分钟。
接着,他拿上东西,沿着过道抵达圣坛,对站在旁边的主教道:
“我想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