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简乔那副赶狗一样的表情，艾薇拉咬咬唇，她手指攥紧了自已的衣角。
“是。”
俯低做小的感受总是很差。艾薇拉上着阁楼的台阶，还要小心翼翼的仔细盯着，不要让药碗撒掉。
视线逐渐由药碗，转移到手指上磨出的一层厚重茧子、陈旧破败衣襟、以及手臂狰狞的伤疤。
艾薇拉微眯着眼睛，今天的药温度足够滚烫，特意吩咐过不需要晾凉。她思考着用哪种姿势把伊温殊的嘴掰开，然后再强制灌进去。
仅仅是这样想着，一股得到疏解的畅快感就已经提前到达感官。
很快到了门口，艾薇拉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戾气，要上脚踹开——
一只冰凉、森冷的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一瞬间血液倒流，恐惧感席卷，艾薇拉从喉咙里，手里的药碗要从手中跌落，简逾在瞬间接住，递到一边同样潜伏的罗莎手中。
艾薇拉愤怒的挣扎，简逾膝盖用力，狠狠凿进她的小腿窝，艾薇拉的腿失去支撑力，痉挛、踉跄的往下软去。
简逾另一只手始终死死的捂住她的口鼻，迷幻药渐渐发挥作用，堵在嗓音间的音节化为短促气音，艾薇拉的挣扎逐渐失力。
见着人软倒下去，简逾活动了下骨节，淡色的唇轻扯。
黑的深不见底眼珠转动。
偏头，看到了罗莎浮现恐惧的眼睛。
简逾脊背微僵。
他动了动指尖。
去接罗莎手中药蛊，小姑娘往后无措的退了一步。
“对…对不起。”罗莎看着眼前这个在不太明晰的昏暗中，恍若换了一个人的男生。
眉梢微微下压着，眉骨衬得格外锋利，苍白皮肤更像是被寒意浸透的大理石，毫无生机、血色。
那人再次平稳接过药碗:“艾薇拉，我会处理。”
“再有十分钟，二楼的电路应该会跳闸。”他说，“那条楼梯会变暗，你从那里下去，拐回房间，装睡。”
空气沉寂片刻。
“抱歉。”
简逾的嗓音变得温和，“吓到你了。”
“我不害怕的，我没害怕。”罗莎摇头急促的否认着，呼吸紊乱，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简逾，“我只是…没见过，没反应过来…”
简逾将罗莎跳到前面的辫子，顺到肩膀后，“不会有事的。”
“就算有事。”
他为药碗压上盖子，“记得推到我身上。”
佣人们傍晚集体休息的时间有一个小时，这期间包括晚餐。晚餐后，大多数选择倦怠的回到自已的房间睡一觉，以有片刻的歇息。
这是为了迎合简荣辉的时间。八点半下班，九点半到家，晚餐要顺延到十点钟。
另外，简荣辉的猎犬、马匹都有夜间活动的习性，要每夜轮班。一些油画、银器说是为了保持光泽，被要求每晚擦洗三遍以上。
不需要质疑其必要性，以及是否真的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这只是规则。
“奇怪，…”外面的私语声不断，本来是佣人们共同休息的时间，今天却莫名吵嚷。
简乔待在房间里，在镜子前，依旧比划着自已那件被镶嵌满珍珠蕾丝的衣服。
他赤脚踩在奢华的羊绒地毯上。
看着镜子里的人。
柔软似绸缎的发，亮的如同玻璃珠般的眼睛，纤细柔软的腰肢。有了礼服的衬托下，只要稍稍摆动姿态，就足以优雅动人。
近乎完美、可供观赏。
一定可以袭夺更多的关注、目光。明天的日子，他一定要为自已找一个新的突破口。
思绪翻涌间，外面传来敲门声。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