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
庄超英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后，便直奔上个星期日在琉璃厂闲逛时认识的一位老大爷。
这位老大爷，大家都尊称他为牛爷，在京都，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房虫”，也就是后来的房屋中介。
那天，两人不经意间聊了起来，几句话下来，便互留了联系方式。
庄超英当时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想买三套四合院，不管是一进还是二进的，只要是完整的一个院子，而且必须是私产，没有其他诸如租户纠纷之类的麻烦事就行。
牛爷是地地道道的老京都人，对这片土地熟悉得如同自己掌纹。
他虽看着六十来岁，却是个精明的小老头。
能干“房虫”这行的，都爱到处走动，交往的面极广，认识的人自然也多。
他们帮忙买房、卖房、租房，从中赚取一定的抽成。
八十年代，正值开放时期，许多人的私房政策得以落实，原本不确定产权的房子，一下子成了自己的。
这一来，有些人想把房子往外租，有些则因各种需求，比如做生意、出国等需要资金，便打算卖房。
如此种种想法的人一多，房屋买卖租赁市场也就被激活了。
庄超英今天从宿舍出来时，于华那小子还躺在床上睡大觉。
他便拿着饭盒去食堂打了两份早饭，还贴心地在饭盒
吃过早饭，庄超英便按照上周与牛爷约定的时间，往鼓楼北门去。
他先来到公交站点，坐上了二十八路公交车。
虽说路程不到九公里，可在当时的交通状况下，这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竟花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下了公交车，庄超英又步行了二里路，终于来到了鼓楼北门。
一眼望去，就看到穿着褂子的牛爷正撅着屁股，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个老头下象棋。
庄超英对这个老头印象颇为深刻，他剪了一个特别平的平头，辨识度非常高，一眼就能认出来。
庄超英提高音量喊。“牛爷！”
“哎，爷们，来了啊，走着。”
牛爷听到呼喊，应了一声，便跟几个下棋的老哥几个说了几句，起身领着庄超英去看房子。
牛爷在房虫这一行能出名，靠的就是自己诚信的口碑。
他对房主和买主都一视同仁，说多少抽成就是多少抽成，绝不会像其他没有职业道德的“房虫”那样昧着良心赚钱。
有些不良“房虫”，遇到房主卖两万的院子，他们会在中间两头扒皮。
一边哄抬价格，对买主开价两万五，自己从中赚取五千差价，同时还按约定从成交价中抽取点数。
这两年，房屋买卖市场因为出现了一些害群之马，不干人事儿、导致出现了一些诚信问题。
有的房主收了钱却不给过户，有的买主过了户却不给钱，闹得整个市场人心惶惶。
但牛爷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也正因如此，他赢得了众多房主和买主的信任，生意也一直做得红红火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