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保,本官且问你,你害点儿被父亲和媳妇联手所害,应第一时间就去县衙报案,为何半路拦下了本官的马车?”
骆天保被张泽看过来的锐利的目光所摄,只觉得后背发冷,紧张地呼吸都快乐几分。
只觉得他心里的那点儿盘算,都被通判大人看穿了。
不能乱,他紧了紧手指,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儿。
匍匐在地,不敢与通判大人对视,恭敬道:“大人容禀,小民原是要去县衙报案,才上路不久,便远远瞧见了大人的车驾,故而,大着胆子朝大人做主。”
“嗯,你家中都有哪些人?”张泽的语气依旧疏离。
骆天保不知通判大人为何要问这事,想了想老实回道:“回大人,小民家中只有父亲骆老庄,以及过门一年的媳妇杨花。”
张泽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案,“你是如何察觉他二人有私情的?”
“五日前,小民和往常一样去田里除草,不想天还未黑,天上便堆满了乌云,狂风大作,小民瞧着情景,知晓怕是要下大雨。故而,扛着锄头便往家里跑。
小民回到家时,天还未下雨,刚想唤媳妇来开门,便听到了父亲和媳妇的说话声,还有……”
骆天保回忆起那日的事,心下愤怒不已,手用力地捶了几下地面。
“还有什么?”张泽却仿佛没有感受到骆天保的情绪,直接追问。
“……还听到了二人苟\/合的声响。”
张泽轻啧出声,“他二人这般大胆,难道不怕你们周围的左邻右舍听见?”
“大人有所不知,小民家中清贫,一直住着祖父留下的几间草屋,离村中有些远,周围并无人家。”
“你知晓了他们二人苟\/合一事,你原是打算怎么做?”
“小民第一个念头是要休了这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然,不等小民发作此事,他们好像看出了点什么,竟在我的饭菜中下了毒,想要取小民的性命。
若非那日,小民的饭菜不慎被家中的耗子偷吃后,死了,小民还被蒙在鼓里。”
张泽询问道:“在你的饭菜里下毒一事还有第三人知晓吗?”
骆天保摇了摇头,“并无。”
张泽又问,“那碗下了毒的饭菜,你是怎么处理的?”
骆天保回忆道:“小民故作不知,将那碗饭菜尽数倒掉了。
怕他们二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思索半宿,最后还是决定去衙门报案。”
张泽随即又问,“家中田地均由你一人耕耘?”
骆天保不知通判大人为何,突然问起家中田地一事,“是。”
“此事真相如何,本官还需派人查证,你先暂时留在府衙,待本官派人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再行处理。”
张泽挥了挥手,一旁的衙役上前将骆天保带了下去。
林师爷捋了捋胡须,“大人,此宗案子,全凭骆天保一人所述,怕是做不得数。”
“师爷,你所说,正是本官所想。本官瞧着骆天保说话条理清晰,说到愤恨之处的情绪变化,不似作伪,恐却有其事。
然,他手中没有证据,那碗被下了药的饭菜被他处理了,恐不能只听信他一人之语,断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