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局长微微点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地说道:
“安德里亚斯先生,在我国的法律法规体系中,明确规定公民个人没有权利对他人私自进行裁决或是实施报复行为。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必须遵循法律程序。您需要像塞德里克先生之前所说的那样,
给予我们相应的处罚接受以及合理的交代。”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法律的威严与公正。
安德里亚斯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细微的动作中,夹杂着对部分国家法律条款的复杂情绪,既有觉得可笑荒谬的成分,又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无语。
他轻轻伸手示意,就见一旁一位训练有素的保镖迅速从一个精致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装帧整齐的文件,纸张泛着微微的光泽,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字迹与印章。
保镖迈着沉稳而矫健的步伐,迅速走到两位领导身旁,将文件恭敬地递上。
保镖把这份文件递到曹樾书记手中,曹樾接过,目光迅速扫过首页,紧接着便专注地逐行阅读起来。
文件中,本国机构的正式公文措辞严谨,阐述了邀请安德里亚斯协助抓捕艾尔罗布克的背景与必要性。
而另一份文件,则是一长串商家联名签字的推举签名书,每一个签名都仿佛在诉说着艾尔罗布克的种种恶行,以及对安德里亚斯协助行动的殷切期望。
当曹书记看完之后,不禁微微挑眉,抬头看向安德里亚斯,问道:“这么说,
你是在本国机构以及众多受害者联名签署的情况下,才受邀协助抓捕艾尔罗布克的?”
安德里亚斯耸了耸肩膀,脸上绽放出一抹阳光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与自信,这个举动已然说明了一切。
曹樾和常局长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恍然大悟与理解。
随后,两人一同起身,脸上的严肃神情缓和了许多,纷纷伸出手与安德里亚斯友好握手。
曹樾真诚地说道:“打扰了,安德里亚斯先生,误会您了。愿您早日康复,也感谢您为社会安全所做出的努力。”
“谢谢。”安德里亚斯微笑着回应,同时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手势。
一旁的保镖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快步上前打开房门。曹樾和常局长在保镖的引领下,走出了病房。
随着房门轻轻合上,这场在VIp病房内进行的紧张谈话,就此落下帷幕。
在医院那间颇具规模的医生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墙壁上挂着的人体解剖图和各种医学图表,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
柯莱威勒和医疗团队的小组成员们,个个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们身着白大褂,领口笔挺,却难掩此刻内心的沉重。而在会议室的另一角,顾芹茗和他带领的三位律师同样脸色铁青。
他们本应在领导对安德里亚斯展开调查之前,提前赶来与安德里亚斯碰面,以便为后续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好周全准备。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未能如愿,这使得他们满心担忧,生怕此次行事过程中出现的变故会对穆小吉极为不利。
这种担忧如同一团阴霾,笼罩在他们心头,致使他们此刻心不在焉,完全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其他事务。
祁舰坐在一旁,看着荣石山在门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切地来回踱步。
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心中思绪万千。他实在想不通,宋世杰是不是真能狠下心来,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对江程煜做出那样决绝的事。
江程煜的过往经历,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些年,宋世杰为了儿子,没少给江程煜出各种难题。
可那孩子每次都默默承受,将所有的委屈与艰难,打碎了牙一般,硬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顾芹茗终于忍不住了,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不耐烦地冲着荣石山喊道:
“老荣,你能不能安静地坐下来?你这样不停地绕来绕去,我感觉自己一个头都快有两个大了!”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焦虑。
荣石山停下脚步,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眼神中满是担忧:“都快中午了,也不知道宋总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不自觉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仿佛时间的指针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顾芹茗一脸不解,疑惑地询问道:“宋总急匆匆地到底去干嘛了呀?”
他一向自恃精明,可此刻面对宋世杰的突然行动,也摸不着头脑。
荣石山目光投向顾芹茗,这位平日里一向精明能干的律师,此刻也满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