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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迷迭香的带娃起点(1 / 2)

还未睁开双眼,纳西莎就闻到了血腥味,这是一种奇怪的血味,她虽然是一只菲林,但对于血的认知也有了一套自己的看法。这种血,不适合给爸爸收藏呢。

进入幻境时带来的轻微压迫渐渐褪去,轻轻打开警惕夹杂着兴奋的眼睛上下审视,一双保养良好的菲林耳朵也是立起,但眼前只是发黑的血迹。

真是扫兴。尾巴不禁悄悄甩出了半圆,纳西莎失望地想。

氧化发黑的血迹有些年头了,从方向和形状看,这些血的主人是浑身浴血被印在墙上,然后被砍了左半边的脑袋。墙壁的材质是脆弱的瓷砖,砍痕的创口后是混凝土。

猫耳微颤,纳西莎猛地回头,将身后广阔的场景尽收眼帘:没有异常,是和学校食堂差不多的地方。高亮度的灯条和翻倒的桌椅,无人废墟的氛围升起,在杂乱的血痕中愈演愈烈。

明明满是血迹,却没有哪怕一具尸体或断肢,而且部分血迹就像有人用浸满血的拖布画画,留下相连的,意味不明的图案。

墙内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块玻璃,玻璃后是翠绿的叶和红白交错的花,生长得规整,支撑柱和横梁上还有大张的卡通图画,以及冒着雪花的固定终端。

被拓荒者光顾过的野外实验基地。这是纳西莎的初步判断,再进一步,就要听听那小虫子怎么说了。

“小虫子,老实出来,不要让我来揪你。”

纳西莎浮起她城墙似的四把大剑,沿着干涸的血迹无声漫步。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放缓,比潜藏的虫子还要平静,其中一把大剑移向前端,并略微倾斜。

打菜的食盒里盛着琳琅满目的饭菜,现在都发霉变质了,有玻璃盖着,并没有恶心的味道泄露出来。

法术波向外扩散,鲜活的人的血肉才会发散的波动,就在一排食柜的后方。

家人们的意识正在安抚她,不断调整法术的强度,是因为未知敌人的威胁不高吗?

逐步逼近却依旧没有动作,被抓到也是理所应当了。

“找到你了,虫子。”

“你是在说我吗?”

绕过食柜,是一只小菲林,她呆呆地指了指自己,又认真地解释:“我不是虫子,我是菲林族的人类。”

是“纳西莎”,是冒牌货,是该杀的,没有丝毫价值的污血!不,不对,我的愿望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和我长得好像,我是不是认识你?我是谁?”

纳西莎杵在原地,星空油画般的眸子黯淡无光,已然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小白猫好奇地瞧着面前同龄的姐妹,有点不安,也有点兴奋的样子。

纳西莎恍然间被其惊醒,当她再一次凝视相似的面庞时,眼中的敌意已经收敛回去。

纳西莎可以暂且留她一条性命。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个幻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写下的故事展现出来的却是眼前南辕北辙的景象。

“你的名字是纳西莎,接下来换我问你。”纳西莎的语调平淡,显得不近人情,“你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躲着我?”

“纳西莎”眨巴下眼睛,眉毛下压10度,语气急切起来:“我的名字是什么?对不起,我没听清。”

纳西莎的眼皮牵拉下半截,不耐烦的面部表情搭配上标准的死鱼眼:“纳西莎,还要让我再说一遍吗?”

于是经过十六次的努力,纳西莎终于意识到这小白猫的大脑认知不了“纳西莎”这个名词了。

面对始终保持好奇之色的小白猫,纳西莎再次陷入了头脑风暴。

自己曾患有精神疾病的事,纳西莎是清楚的,精神创伤引发的逃避症状,简称“自我封闭”。

虽然现在依旧有同学叫她疯猫,但自从弗莱蒙特先生接手她的病症后,她的病早就痊愈了,只是依旧有后遗症,会莫名其妙忘些事情。

“纳西莎”这个名讳是在痊愈之后涌出来的,还牵扯着其它的画面,比如切开的皮肤脂肪,橡胶手套起的内脏,切断的大脑…似乎是哥哥们的记忆,就像是被赦罪师做人体实验一样。结果,就是住进了她的脑子里——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像被强行变成了死魂灵,这件事的主导人,洛肯老师那时候真的是很坏很坏的,但这件事本身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至少比起让爸爸烦恼,复仇的事可以往后稍稍。

因为被转变了生命形态就要杀了动手术的科学家,怎么想都很奇怪啊,正常做法不应该是杀了指使这件事的负责人吗?

上交申请书,然后捏碎校长丢到眼前的尖叫的尸体之类的……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此时的纳西莎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若父亲不高兴>复仇>转换生命形态,三观已经歪成比萨斜塔了,洛肯·威廉姆斯教授若是知道此事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总之,连这种事都接受不了,这虫子好麻烦啊……

事已至此,为了许诺的故事的结局可以呈现,纳西莎决定勉为其难动一下她聪明的猫猫头。

于是纳西莎的表情一变再变,沉郁、懊恼、骄傲、严肃,让小白猫的目光逐渐变为观察珍奇异兽。

最后纳西莎忽地抬手指向小白猫,把她吓得一激灵:“你就叫水仙草(古萨卡兹语)了!”

然后她又指向自己:“我叫迷迭香,记清楚了!”(哥伦比亚语)

“水仙草?(古萨卡兹语)这好奇怪,肯定不是我的名字。”

“我不会说谎的。”(纳西莎英文译为水仙)

当然,能不能听懂是小白猫,水仙草自己的事。

“如果你想找回记忆。”迷迭香笃定道,“就和我一起去找一个人吧,他也曾启发我,也一定能启发你。”

水仙草见着她肯定的模样,似乎是相信了这句没有逻辑的话,带着希冀,她紧接着问:“那个,那个人是谁?”

“杜卡雷,我的爸爸。”迷迭香仰起小小的脑袋,神气极了。这件事,唯有这件事是她的骄傲。

“我也曾忘记过以前的事,一点主见都没有,爸爸从来都不会命令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在我做错事的时候,也会制止行动;爸爸也不会干涉我的想法,指责我做事上的幼稚。”

迷迭香渐渐随着叙述的过程挺起胸膛,情绪价值是到位了,至于她自己相信多少,也只有迷迭香本人清楚。

看到这的朋友们,心中大概是有疑惑的——杜卡雷这么个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什么时候成大善人了?

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

迷迭香被收养的原因,是杜卡雷要找凯尔希麻烦,至于迷迭香本人,应该不会有人指望杜卡雷处理家事吧?更遑论抽空命令迷迭香做事了。

某沉迷公务天天鬼混不知道女儿生日的血魔:啊啾!

战争结束后承担起监护人责任的杜卡雷称得上一位父亲,也有“不打击干涉孩子想法”的优秀家教,但这并非是父母的智慧,而是因为杜卡雷没有把孩子当孩子养,而是小小小女士。

某没有育儿经验靠养云兽和家族礼仪知识养孩子的血魔:啊啾!肯定是老吝啬鬼在背后蛐蛐我!

最后制止迷迭香错误的行动的事情,便是两父女第一次见面,让锡人直呼雷区跳舞的一幕。

貌似在经过迷迭香的奇妙滤镜的脑补之后,杜卡雷几乎没什么情商的一幕都变得极为帅气了。(难视)

唉!冲父逆女……唉!父控晚期……

咕咕唔——

可惜天公不作美,即便迷迭香的演讲再振奋人心,也不可能凭空变出50万马克的面包填饱小白猫的肚子。

“我饿了。”水仙草的耳朵害羞地垂下半截,整只猫的气势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迷迭香闻言询问水仙草以前怎么吃饭的,收获的当然是一句“水仙草不知道。”没法子,迷迭香只好带着水仙草在废墟里觅食了。

食柜里摆到台前的食物肯定是不能吃了,迷迭香粗略踮脚瞧了瞧,转而看向发光的灯条。

电力设施正常供应,食堂后厨的冷库应当还在运作。

招呼反复开盖嗅闻的小白猫,水仙草因为被毒气持续攻击晕呼呼的,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