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头去看看顾长风为什么没有趁机追来，而且一头钻进夜空。
他擅长的是风，速度虽然不如顾长风，但也绝不慢。
只要今天他还能逃掉，日后依然大有可为。
他该回头看一眼的。
烟圈怎么会如此轻易被破，如果会，只能说明它的主人想让它被破，或者消失。
烟雾尽数收回了烟杆，顾长风的面色如常，似乎根本没有催动过一次天阶至宝。
他将烟杆挂回腰间，一只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块小小的龙形玉佩，另一只手按在吴子腾背后，灵力汹涌，吴子腾苍白的脸色快速恢复红润。
“可以了，师兄。”
吴子腾抬起手，青索剑再次灵光闪耀。
一个外景，绝不该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催动两次天阶至宝。
内景可以。
所以顾长风根本没有尽力去催动烟杆来困住左使，只是摆出个样子罢了。
他把第二次机会依然留给了吴子腾。
青索剑难得出世，不斩下一颗内景头颅，岂不白来一趟？
顾长风脸色瞬间苍白，手中玉佩消失。
已经逃得看不见身影的左使猛地一停，正前方的云层中探下一颗巨大的龙头。
龙头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张开了巨口。
左使一声惊叫，一把摘下已经破裂大半的面具，狠狠朝龙头扔了过去，随即转头就逃。
面具入口，巨龙咀嚼了几口，脸上有一丝意犹未尽，然后整个龙头缓缓消失在云层之中。
左使刚刚转头，却没有逃。
一道青光由远及近，转瞬而至，一个盘旋后飞了回去，似乎只是来看一眼。
左使依然站在天空一动未动。
天上的风有些大。
一颗头颅随风而落。
“那边如何？”
吴子腾收回青索剑，落在地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不管了，交给他们。”
顾长风比他好一点，但也只是好一点，没有摔倒，而是自己缓缓坐倒。
就算想去帮忙，两人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左使如果不是阴司之人，确实是天下少有的英雄，以一己之力创立红莲教，跟大唐二分天下，打的有来有回。
可惜后来有了软肋，被一群大佬轻松拿捏，逼得道心破碎，转投了阴司，从此彻底放飞自我，一次又一次想直接把人间变成炼狱。
但反过来说，红莲教的口号本来就是涤净浊世，或许对左使，或者说曾经的教主来说，他才是始终一以贯之的人物吧。
当他用常规的手段无法拯救他心目中的世界的时候，那就稍微极端一点，先把世界变成炼狱，然后再让世界重新发芽。
而自己，不过是跟耶律明镜一样，担当了一个创世神的角色。
“待师兄好一点，还请去帮我一个忙。”
“什么？”
“把这把剑，送到临潢府。”
顾长风看着青光萦绕的青索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