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惟正在书房里看书,衙役匆匆来报。
“大人,张少求见。”
张念祖?
杨新惟愣了愣。
对于这位张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昨日百姓冲击衙门,若非张念祖及时赶到,劝住了百姓,后果不堪设想。
“请他去大厅,我稍后就到。”
杨新惟想了想,开口道。
不多时,杨新惟来到大厅。
张念祖急忙起身行礼:“见过刺史大人!”
杨新惟笑着摆摆手:“无需多礼!不知张公子前来何事?”
“家父昨日已安葬。”张念祖一脸悲伤,红着眼道:“逝者已逝,家父之事,张家并不打算继续追究。”
闻言,杨新惟心头感动非常。
看看张念祖,会心笑道:“张公子识大体明是非,颇有张公之风范!本官代高兄谢过张公子。”
“杨大人缪赞。”张念祖强挤出一抹微笑:“杨大人一心为民,宁州能有杨大人这样的父母官,实乃宁州百姓之福。张家又岂能因家父之事,再令杨大人劳神。”
这话着实贴心。
自从出事后,他就没睡一个好觉,头发都快愁白了。
杨新惟感动笑笑:“好!张公子所说,本官会认真考虑的。”
“那就不打扰杨大人办公了,草民告辞。”
张念祖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杨新惟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秦骁。
继续查下去,还是就此结案,现在可不是他能决定的,还得看秦骁的态度。
“备车!”
“本官要出去一趟。”
很快,他便来到客栈。
“杨大人,何事这么高兴,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见杨新惟一脸春风得意,秦骁不由好奇。
杨新惟呵呵一笑,随即便一五一十的把张念祖找上他之事说了说,随后看着秦骁:“殿下,可要?”
秦骁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这张念祖倒是个明事理之人。”
“也明白杨先生想尽快息事宁人。”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杨先生可想过,一旦我们放弃追查,背后之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到时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还要不要继续推行?”
杨新惟顿时露出愧疚之色。
瞥了瞥,秦骁继续道。
“而若不能还高先生一个清白,查个水落石出。”
“朝堂上定会有人揪着不放,借机大肆弹劾于我。”
“杨先生现在可明白?”
杨新惟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诸君之位空悬,此事绝不能让对手抓着任何把柄。”
见杨新惟明白,秦骁微微颔首,笑盈盈道。
“看似这事是冲着杨先生、高先生你们来的。”
“实则是冲着我来的。”
“你们是我推荐的,你们在宁州的一言一行可以说都代表着我。”
“你们若出事,我也会跟着受影响。”
“可明白?”
杨新惟咬着嘴唇,用力点点头:“明白。殿下放心,大牢那边早已安排好,刘大人亲自盯着,只待鱼儿入网。”
他们乃秦骁之人,乃一条绳上的蚂蚱,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杨新惟眉头微皱,想了想,偷瞄一眼秦骁,小心道:“殿下,驸马爷那边……”
秦骁瞧着杨新惟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我那姐夫怎么了?”